不解风情

cp勋兴

by花居

十分累赘也并不浪漫了/通篇废话

这一章主要展示我们张老师有多直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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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蝉鸣声依旧聒噪。可惜隔着玻璃听不真切，叫人平添烦躁。

而吴世勋的屁股早就坐不安分，一会儿抓耳挠腮，一会儿忍不住要去跟手机进行灵魂沟通。这些种种都难以逃脱张艺兴的眼睛：“你是在弄我？来补课了怎么还不给你妈省点心。”细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烟，指尖抵在考卷上，吴世勋都担心要掂来一场大火。

“我不会做。”吴世勋坦然地跟他说，“我很笨的。”

张艺兴“嗤”地一笑，凑近撩开吴世勋的刘海，注视他的眼睛：“我又不是瞎子，聪明人和蠢人都看不出来。”

“你照过镜子吗？”吴世勋被他掐着脸，咕哝说。

张艺兴愣住的时候眼眸一动都不动：“怎么，很帅啊我知道。”

“那…你自己是哪种人？”吴世勋说着，趁机逃脱魔爪。

张艺兴饶有兴趣地抿了最后一口烟，在窗台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摁灭——吴世勋注意到那里已经泛黑，日积月累像是这座房子的伤疤，生出沉重累赘的果实，酸涩不堪。

他在短暂的互相对视后开口：“你觉得我是什么人？”

“聪明人。”吴世勋意识到，三个字的囊括也许不够精准。

“不，”张艺兴往后捋了一把头发，露出额头，漂亮的眉毛拧成结，似乎是在思考一件很要紧的大事，“大概是...俗人？”

“你都是俗人的话，那我算什么？”吴世勋扯了扯嘴角。

“Unromantic boy.”

吴世勋表示不解，手里写下最后一个完形填空的答案。

“不解风情的小屁孩。”张艺兴作弄一样顾自笑了起来，在看到吴世勋犹如吃了毛毛虫一样的表情以后笑得更开心了——这个时候吴世勋才发现他的酒窝。如果这个老师真像他所说的是个俗人，那么酒窝就是上帝馈赠予俗人的唯一一件不俗礼物。

后来张艺兴翘着二郎腿给他批考卷，由于找不着红笔，他捏着细细的红色水笔芯，像给试卷绣花似的，把错题一道道圈出来。末了长出一口气，看向躺在沙发上正准备点烟的吴世勋。

“你的字可真是灾难。”不够，又加了句，“十八级台风刮过川普假发带来的蝴蝶效应也不过如此了，他女儿都能隔着半个地球被你给气死……对了，台风英文是什么吴世勋你说说。”

“……台风，不就是——台风吗。”吴世勋对这个倒是有印象，可能是因为讲到台风时老师打了个喷嚏，把正在睡觉的他吓醒了。

“你专业一点，那个读——态—凤——有点洋屁的味道好不好。”张艺兴的发音俏皮又有劲儿，尾巴还带着卷儿，犹是牵着线的风筝在天上遛了个圈儿。他把考卷塞到对方眼皮子底下，“十五个选择错八个，怎么这么棒。”

吴世勋故意哼了一声，把还没点燃的烟重新凑近打火机。张艺兴这次反应迅速，一把捏住少年还没发育完全的细手腕，将烟勾走丢进垃圾桶：“抽你个头，看题行吗咱们。”

“不行，我有瘾了，不抽烟会死。”吴世勋索性耍起了赖皮，躺在沙发里滚来滚去。其实他哪里是想抽烟，而是离下课还剩十分钟，他屁股几乎要着火了，摩擦起火。

“你要以后敢在我这里抽烟，我现在就把你打死信不信。”张艺兴不开玩笑了，直直地说。

吴世勋打了个哆嗦。方才还觉得舒服的18℃空调，现在看来是太冷了。过了好久，张艺兴好像憋了口气才释放一样：“打死倒不至于，顶多把你打到连许璐都不认识。”

吴世勋摸不清头脑：“…你怎么知道许璐？”

张艺兴笑着说：

“你猜。”

临走时张艺兴又点了根烟，就像送夏瑶出门时一样地倚在门边，抱着胳膊看吴世勋系鞋带。

“你居然会喜欢这种烦死人的鞋子。”他说。

“我觉得还好啊。”吴世勋瞄了一眼他家鞋柜，差点没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。清一色的一脚蹬，少说二三十双，可见这位人民教师是有多自在逍遥——“哇靠，张艺兴，张老师，我们补课的钱，你都拿去买鞋子？”

“小孩子不许说脏话。还有你是我第一个补课对象好吧？”张艺兴不屑地把重心移到另一条腿上，“一脚蹬是人类智慧的结晶，我们要鼓励这种科技产物，提倡更简约的现代生活方式。”“你别说了，懒不死你张艺兴。一脚蹬好难看。”

“滚！”

绿色防盗门砰地关上，当然张艺兴没忘了把这个小屁孩给踹出门。

吴世勋正愁着怎么下楼，门又吱呀开了一条缝。

“要抽一口吗？”张艺兴露出个乱蓬蓬的脑袋，笑意快要蔓延到耳根。还叼着那支快燃尽的烟。

“行啊。”吴世勋也是来了瘾，就乖乖凑过去。

“呵。你倒想得美。”

门又一次狠狠被甩上，这次与吴世勋英挺的鼻梁就差零点一公分，他明白，这是一个一脚蹬狂热者的反击。他发誓自己与一脚蹬不共戴天，今生今世，never和forever。

吴世勋于是踏着他脏兮兮的板鞋去KTV了，跟妈妈的说法是今天老师要多给自己讲几道题，晚点回去。KTV艳丽的招牌他接触过无数次，可他的妈妈甚至从不知道自己儿子抽烟。

电梯的按键油腻腻的，也不知道多少商业圈大佬或是他这样游手好闲的高中生摸过，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皱了皱眉。他爸就是在一次聚会后被车给撞死的。然后他五秒钟前从KTV搂出来的姑娘就都四逃八散，就像他喝醉后说的“你们这几只百灵鸟”一样，呼啦啦飞走了。

“吴世勋？”电梯门打开的时候，他看到面前一个女人。先瞧见的是有点眼熟的高跟鞋，然后是一对更眼熟的长腿，好巧不巧的就是夏瑶，穿着刚才出门时的衣服，脸上红扑扑的，穿了高跟鞋要比一米七八的自己还高一点。

他被张艺兴断定是“聪明人”的头脑开始飞速运转。甚至想到夏瑶是个陪酒小姐这种可能性。

“哦，你是来找许璐他们的吧。”夏瑶作出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。

“你认识她？”“我是她的舞蹈老师啊，傻。”夏瑶笑嘻嘻地说，“许璐人挺可爱的，也很机灵，硬是要跟我一块儿玩。”

“怪不得张艺——张老师说认识许璐呢！”吴世勋开始为自己刚才乱七八糟的想法后悔，也不知道夏瑶会不会猜得到他在想什么，毕竟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恐怖的东西。

夏瑶把落到胸前的长头发往后拨：“许璐好像提起过你。快去吧，504间。他们现在该是在玩儿什么小游戏了。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吴世勋点了点头，还在心里感慨着着可怕的缘分，夏瑶又添了句：“诶，小傻子，你知不知道许璐她——”

话没说到底，夏瑶就像故意的一样，与张艺兴如出一辙的喜欢开玩笑，蹦进了电梯里，冲外面的吴世勋笑。看来尽管张艺兴又懒又尖牙利齿，喜欢这种类型的美女还是有的。

“许璐她怎么了嘛......”吴世勋真是着急，趴到边上的窗口。一会儿，夏瑶果然从大门出去了，抬头看见他，便嘴一开一合，夸张得像个蹩脚的哑剧演员，漂亮的脸被拉扯成奇怪的样子，活像小说里的小魔女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
吴世勋没能知道夏瑶说的哪一句话。就算后来回想起来甚至会嘲笑自己的愚蠢，他也许生来迟钝，不悟人心，对所有好感，暧昧甚至爱慕无动于衷，可又无比忠诚，对他所爱的人。

夏瑶和他对望半天，没得到一个恍然的表情，反而自己倒是脸都僵了，想到这里不禁大叹一口气，揉了揉微微有点肉的脸，寻思着要是把这事告诉张艺兴，会不会听到他的放肆嘲笑，笑着把大叠考卷拍在餐桌上，地动山摇。

就这么她一边踢踏着笔直却弯曲的马路，一边快要天黑。她在路边数了数剩下的零钱，买了一串鱿鱼吃，像每一个努力活着的人一样。黑色长发被风撩拨起。

手机在仔裤口袋里嘀嘀作响。

“哪个，报上名饶你不死。”夏瑶站在路灯底下，矮矮的烂墙边上，脚底下踩着块砖头，凭借高个子轻而易举望进去，看见那是城市最卑微的角落。建筑工人，小贩，捡破烂的——或者好听些，拾荒者们，都聚在这里，像是每夜一次盛大的呼吸。

“诶，诶诶。我叫什么啊…我也不知道。要不殿下，你给取个名好不好。”对面的人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。

夏瑶吃不住这样的温柔泛滥，就像有用不尽的柔情万丈一样，可偏偏她再清楚不过，那个人是最钟情不二的张艺兴。

“你可别肉麻了。”她骂了句，却是乐得绷不住笑意，加快了回家的步子。

TBC

着实是舍不得be了突然